她言她语No.20 看见风暴中的女性劳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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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期简介（墙内）：ps：该网站卖英文版文稿卖的还挺贵不推荐买https://audiokappa.com/podcast/c7ydwrSYcCECEGoRuHduj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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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我们经历了一场始于武汉的风暴，而这场风暴正在席卷整个世界。我们所熟悉的一切，都已经或者正在被颠覆，包括我正在居住的柏林。
一位处于风暴中心的星球客座公民Valerie，向我们讲述了她如何见证风暴起于青萍之末，又如何与敏捷的饭圈姐妹一起，参与帮助初期重压之下的武汉医务人员。
我们还谈论了此次风暴之中，女性在宏大叙事中如何被传统的父权话语一面忽视、一面塑造，而新一代女性们又如何团结起来，在安心裤、江山娇等事件里，扭转了这种忽视和塑，让女性劳动者获得她们应得的关注和尊敬。
在国际劳动妇女节，向所有女性劳动者致敬，巨变中的世界，将仰仗于你们。
本期关键词：
饭圈姐妹
姐妹战役安心行动
剃头发和其他身体毛发的性意味
Toxic masculinity 有毒的男性气概
江山娇
播客Blow Your Mind (BYM) by 简里里&峰哥
书籍：
《黑天鹅》 纳西姆·尼可拉斯·塔雷伯 著
《妇女、民族与女性主义》陈顺馨，戴锦华 选编
文字记录
说话人 1 00:03
大家好，这次的节目推迟了两个月，我想大家知道原因。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我们经历了一场始于武汉的风暴，而这场风暴正在席卷整个世界，我们所熟悉的一切都已经或者正在被颠覆，包括我正在居住的柏林。所以我和大家一样也待在家里，试图理解和适应这场巨变。今天的这期节目是我和一位处于风暴中心的姐妹用电话录制的。也许因为电磁干扰的原因，他那边的录音有一定的噪音，用耳机听可能会有一点不舒服，建议大家用手机、电脑来外放或者音箱来播放，谢谢大家的理解，我会加快把未来的几期补上。
说话人 2 01:13
大家好，欢迎来到海马星球。今天我们的节目的嘉宾叫 valry 他是身处湖北的一位网友或者说是海马星球的客座公民，很高兴能够只在这一场风暴之中跟他联系上。那么我们也知道湖北现在所处的状况是非常艰难的战斗。而战斗这个话语里面也有很多针对女性很不利的性这些话语。
说话人 2 01:44
pvalry 本人对宏大叙事之中女性主体性的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什么叫主体性？什么叫宏大叙事？宏大叙事就是我们在比如说官方新闻宣传等等当中正式的这种大型新闻媒体之中给出的一些主流的话语。女性的主体性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我们看到这个女性在这些叙事里面，他是一个有主动性的人还是一个被动的人是被观看的还是被主宰的？还是他自己有很强的主导意识和自己日程的设置的一个状态。
说话人 2 02:25
很高兴今天 valid 能够跟我重新再聊，因为昨天我们聊了一下她忘记录音了，然后我们今天又聊一次，所以。但是在这个过程之中，我们可能也会让我们的思路能够得到更多的梳理。那也很感谢 valry 的这个耐心。 valry 欢迎来到海马星球。 hello 覃老师。
说话人 3 02:47
海马星球的姐妹们。
说话人 2 02:48
你们好，你现在人在湖北对吧，你原来是在武汉。对，然后刚好在封城之之前，你在武汉，那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你在武汉封城之前的一些经历呢？
说话人 3 03:02
好的，其实如果我回顾这个疫情发展，我从什么时候知道大概有一个这样的事情，其实也是挺早的。我大概圣诞节左右就是 12 月底左右，圣诞节的时候，我去了一趟汉口的某医院，是为了我其他的一个病去。那个时候我就听到那里面的医生说华南海鲜已经疯了，但是我那个时候并没有引起什么重视，感觉还是挺像很多普通武汉人一样的。只要官方说还可烦可控，然后我就并没有重视。然后到元旦的时候，我境外的一个朋友他当时发了一个信息过来，他说你要不要注意一下。 1 月初的时候，境外的一些新闻他们都比较重视了，然后依然没有让我产生任何的防护。期末考试之后，我在图书馆里看到有一些大学生已经开始在图书馆里戴口罩，那个时候我还不懂，当然现在我懂了，因为室内有中央空调的话，图书馆这个环境其实是非常容易传播病毒的。然后那个时候我觉得待着也没意思了，学校也没有饭吃了，我就回家了，回家没有多久就得到了封城的消息。
说话人 3 04:28
封城之后，当时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那公交也停了的话，医护人员怎么上班？确实这个这个困难很快就被给武汉当地的义工团队给考虑到了，然后我也很快的加入了这个义工团队。虽然我只能在网上做一点这个信息搜集，还有拉人的工作。我请有医疗工作的朋友发了一个消息，大概一天就有几百个医护人员加我的微信，我就根据他们的所在地把他们分到各个群，比如说武昌、汉口汉阳群，这样。让我感触特别深的一点，就是在所有人都欢声笑语的除夕夜，我们那个群是完全没有停的那个群那个群还在就彻夜的接送，医务人员也不停地在里面发他们想要去哪，他们想从哪里到哪个医院。当时我是完全没有心情看春晚，觉得春晚的节目也很蠢了。当时我就有一种大家都在蹦迪，然后我们在这边兵荒马乱的感觉。还有一个感觉，就是医护人员他们真的是不记辛劳的想要赶回医院。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医护人员还展现了极高的礼貌和素质，是怎样的呢？我们那个群因为每个群只有 500 人，微信群只有 500 人的话很快就加满了。但是医护人员他们只要找到了可以固定接送他们的车就会在群里面发，谢谢大家。
说话人 3 06:07
我已经找到车了，那我现在退群，把机会留给其他。想要找车的人，很多医护人员都是找到车之后就发这样的消息，加这些医护人员之前也没有跟她说你要是找到车了你就退群，但是他们都是自觉的发这样的信息，这让我觉得中国的医护人员真的是高素质的。过了几天，这个家人的工作也差不多结束了，我就没有再做这个信息对接的工作了。过了几天就传来一个消息，我妈妈那边的亲戚是住在汉口，跟我们家比较远。但是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我还是真的已经没想到这个事情会发生在我们家里人身上。有一个男长辈，他是在家里发烧了十几天，也没有等到床位。然后好不容易进了医院，只打了两天针就去世了。你也不知道有没有得到确诊，这件事情我就昨天没有跟你讲，因为我总觉得拿别人的趣事当谈资，我自己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还是说。毕竟这都是真实三爱的事情。
说话人 2 07:21
我觉得这不是谈资，而是现在的这个状况。就是在中国社会理念、传统的中国文化以及当下的政治环境和教育，都使得我们避讳去谈其实非常重要的生命体验就是死亡对，而死亡在这个时候是不可回避的。死亡也是生命之中特别重要的一个经验。而这个经验我们从这个经验之中才能够知道生命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及社会到底是如何运作的。尤其在这一次灾祸之中，我们很多人其实放弃了对自己真实的生命体验和存在的这个描述，就是我们本来应该把这些特别重要的事情记录下来。然而我们第一反应，因为长期的训练就是去掩盖它和回避它，但是这样对我们未来对社会的进步是没有好处的，我们只会一再的去重复不必要的悲剧。
说话人 2 08:35
所以我也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包括你看之前昨天你跟我讲到之前去医院，你在医院里面那个大夫告诉你说现在要戴口罩，其实大夫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迫于各种压力又不能说出来，那么但是他还是要挣扎着把这个事情说出来，他用他仅有的那一点点传播渠道，就是他的病人来传播这个消息。尽可能的去保护大家。所以这样的对真相的谈论是非常重要的。我很感激你跟我讲的这些事情，那我不知道现在这个群还在吗？
说话人 3 09:18
现在这个群依然在，但是这个群因为之前也有一位志愿者。在运送物资和接送医务人员的过程中，有一位志愿者确实是感染了并且去世了。对，这个在微博上都。确实是有一位。然后这位志愿者在感染之后，这个群就停了几天，这个义工组织的发起人就把这个群停了几天，并且跟所有义务人员道歉说不好意思，我们必须保证所有的志愿者有足够的消毒物资才能够重新上路。当然也没有停几天还是重新开始了。然后现在的话我看到好像已经开始在调用公交系统的车在送医护人员了。所以现在这个群就不需要我了，我也没有太关注里面的信息现在好像慢慢地开始有一定的公交运转了，给医护人员。
说话人 2 10:21
昨天我们还讲到，你发现你们学校里面的大学生戴口罩比较早这个事情。我也想起来，现在新一代的年轻人，他们对信息的这个接纳，就是搜寻和这个反应速度也的确是非常的快，秩序突然产生了变化，他们就能够迅速地去接纳，这让人非常的欣慰。也可以说是那志愿者们这些群我看都是很多年轻人，在这一次的挑战面前，他们是反应最快，而且让人极其的印象深刻，包括粉圈的这些。姑娘们吧。
说话人 3 10:59
我也是饭圈女孩。
说话人 2 11:01
对，所以你们饭圈里面的确是对组织这一块比较熟悉是吧，自我组织这块对。
说话人 3 11:08
我怎么说，饭圈的女孩其实大家也都是上学上班的正常人，并不是因为粉了一个什么爱豆，然后就突然变成疯子或者是不正常的人了。所以这些人他们也是在工作中或者学习中也许是能力很强的人，只是大家一起找了一个乐子而已。把粉圈给妖魔本来就是一个赋权家的产物，因为粉圈大部分是女孩子。本来就是一个赋权文化话语下的产物。追星这件事情其实还蛮需要自己对时间还有行动力的一个高要求的。比如说抢票、组织做应援，这些其实都是 teamwork 对把这些 team work leadership 这些能力用到物资的组织上面，其实好多妹子都做得非常快，卫生巾的这个叫姐妹安琪姐前面战役安心行动。对这个行动发起来之后，其实粉圈在里面起的作用很大。
说话人 3 12:05
然后我也有朋友人在长沙知道这个事情之后，迅速的组织了五个妹子，在长沙也搞起了一个，马上联系了一个厂家，然后给黄冈的一家医院马上就捐了出去，整个过程从找厂家到寄出去，整个过程两天就搞定了。对，当时我是觉得他们真是太优秀了，他们也就是普普通通的，比如说公司文员也好，也许现在一直停工，还不知道二月份的工资能不能发，就是如以如此强的行动力和领导能力，所以我本来就是一个饭圈女孩，然后我也研究女性主义，我是觉得不用把饭圈女孩跟普通人跟正常人完全割裂开的，大家都是普通人，只是爱好不同而已。
说话人 2 12:52
是的，事实上，我觉得如果假如我们是在一个开放的社会里面，或者说是一个相对自由的社会里面，那其实人都是有自我组织来实现价值的这样的冲动的。可能在欧洲的话就有很多年轻人他会去组织，比如说环保运动或者是女权这些东西。但是在中国可能很多时候这些东西都不被允许，所以就变成了饭圈。对，那么但是这也是一种很好的训练，一种相互叫什么合作的一个方式，然后大家在当中获得一种满足感。这一次疫情使得饭圈女孩能够发挥出他们真正的这个潜能，我是非常高兴的，对我也很高兴。
说话人 2 13:38
昨天我们的黑天鹅那本书里面的火鸡的故事。黑天鹅是一个美国的原籍，在黎巴嫩的一个投资人写的一本很有名的书，他认为说人类的很多这种长期的概观念其实就是错误的。比如说人们都认为天鹅就是白的，像的天鹅就是洁白，但是只要这个时候出现了一只黑天鹅，那整个这个观念就被颠覆了。然而人们这个时候依然不愿意去更正他们的观念。他举的另一个例子就是火机，就是在美国的这个洋火机的这个火机厂里面，火机们从生下来开始就一直快乐地被各种的保护喂养，每天有吃的有喝的，过得很舒服，什么也不用干。然后突然之间感恩节到了，感恩节，就是美国人杀火机烤了吃的日子。那也就是说火鸡的这个经验，他在感恩节到来之前，他会认为这个世界一只是在喂食物，喂水就是给他很好的保护的。那他没有意识到他的整个对世界的这个认知是一个幻想，因为最后有一个最终的目的在，那这个目的就是要把它是养了杀了吃。所以年轻人在接纳这个新的现实。这一块是快很多，他们会知道说秩序有可能是会变化的。那我接纳这个变化。但是一个人如果说活到了中年老年的时候，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的这个人生原来的一些观念都是错的，原来有一个感恩节在等人的时候他是无法接受的，他会拒绝。所以这个里面所以我在这一次的疫情里面可能有很多东西都让我非常非常的难过，非常的愤怒。但是年轻人的这个反应和她们对新时代的这个适应以及她们展现出来的这个勇气让我非常的佩服。然后我们讲到今天这个宏大趣事和这个女性的主体性的问题。你昨天讲了引用了一些文本，我想听你再讲一讲。
说话人 3 15:47
从您刚刚说的那个在这样一个很大的风暴里面，你看到了很多年轻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做出各种各样的行动。那我觉得这个行动就是主体性的一种体现。然后女性的主体性其实在男性中心为主导的文化下是非常重要的。为什么理论的话我们就少说一点，我们就看这一次疫情对女性的报道。其中有两个报道可以说是激起了民愤，一个是安心库的问题，也还有一个是甘肃即将援助湖北的女一户集体剃光头的事情。这两件事情我觉得几乎可以拿来做什么叫做主体性的一个教材。因为这两件事情它体现了女性的两种痛苦。嗯我们可以说这是疫情中女性遭的两宗罪吧。
说话人 3 16:42
第一宗罪就是在生理期的情况下，还要坚持一天十几个小时的工作，并且没有卫生用品。这个对女性的身体是非常危险的，而且这个时候抵抗力也很重要，而生理期的时候抵抗力就会比较差。那这个痛苦我不相信这个医学道理，医院的男领导不懂。但是他们选择忽视。因为我们看到那个安心行动的发起人，她说他们有直接找到医院。问医院要不要，而且是送医院的领导都说应该不需要，这个不急。然后我本身我哥哥也在武汉的一家三甲医院，他们也是定点医院之一。因为我也想帮点忙，就问我哥说你们医院的女医护需要这个吗？我可以帮你找到商家，他说不需要，没有没听他们说，你看她们都是医护工作者，然后家里都是有老婆有小孩的。然而她们可以这样忽视这个痛苦，忽视女性。
说话人 2 17:51
一个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就是关于月经羞耻这个问题。我想可能我们需要月经羞耻来谈一谈，因为月经羞耻是一个很重要的话题，它跟女性的这种被动状况有直接的关系。你一个女性，她可能被认为是女性，除了荷尔蒙，是看不见的，然后有乳房，乳房可能相对较大之外，还有生殖器的这些。那么然后一个特别重要的身份的象征就是月经。但是这么重要的一个身份象征，就是在我们的中国这个很多文化富气，文化富全文化里面就会被视为是羞耻的不值一提的，或者说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说话人 2 18:39
这因为富城文化几千年这样训练下来，就让女人没有办法去谈论这个东西，就像你哥哥一样，他是有结婚有孩子的人，他怎么会连女人需要用卫生巾这种事情都没有感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第一社会文化不让他感知。第二个就是女性也被迫地在隐藏这个事情，就像可能你嫂子根本就不会去跟他聊这个事情。
说话人 3 19:06
对，像。对，就像他说没听他们说他说没听，他们说对。
说话人 2 19:12
然后就不会让他意识到。那我想期待男性去主动问你月经，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我们女性真的是要学会大声地去说出自己的需求。关于月经，月经是没有什么值得羞耻的对吧？然后我去买月经包什么的，我们就要把它拿出来，放在那个柜台上，放在透明的塑料袋里，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要求你身边的男性去帮你去买。我现在有一个标准，我对年轻女孩子谈恋爱我只有一个建议，第一个，你先跟他谈女权，看他是什么反应。对，如果她反过来教育训你，那就千万不要另外一个就是你让他去帮你买卫生巾。如果他拒绝去帮你买卫生巾，那也不能要，就是最简单的一点。
说话人 3 20:05
这个这个这个操作我实施过这个操作我实施过吧是吧。我前任我跟他一起去逛超市的时候。买到最后我就拿了几包卫生巾就丢他手上，然后他的表情就很难受。那他说你一定要这个时候买这个吗？意思就是说你一定要在我在的时候买这个吗？他的表情很难受到。我这个人呢你的一个女权杠精，这个时候是不会把卫生巾从他手上拿走的，当然我反而要多拿几包塞到他的手上。我说你给我摸一摸，你感受一下，然后他就一脸难受地拿去结账了。当时我心里感受到了一种调教的快感。
说话人 2 20:51
这个细节分享得好，真是太有意思了，我觉得大家都应该这么做一做，因为我并不是说当然他们肯定会都试一试，对大家都试一下，因为他刚开始会有不舒服，但是就是因为他此前没有被人教育过。我后来发现真正说很好的伴侣，那都是女人教出来的。所以如果你找到了一个好的伴侣，你要感谢这个男人之前遇到的女人，你要向他们表示感谢，因为是他们调教好了。
说话人 3 21:20
偷偷落落到了，感谢前任或者感谢妈妈吧。对，感谢。
说话人 2 21:25
感谢一切女性，她生活中的一切女性都有。当然如果说你遇到了这个是有什么。
说话人 3 21:32
我说这个也还是有一个例子，我还有一个姐妹她已经结婚了。然后她的老公并没有是一个很明确的女权主义者，但是她是非常愿意承担家里的家务，并且非常支持他妻子的创业，还有他妻子的爱好的。我朋友说她第一次去她男朋友家的时候，她妈妈就不让她过来帮忙，因为有的女孩子第一次去男朋友我父母家会怎么说呢？表现一下，在厨房里面跟未来的婆婆帮个忙。她妈妈就说你不用做这个没关系。他说我们家儿子都已经教好了，以后这些事情你就让他做。哇太难了，我们家儿子已经教好了。
说话人 2 22:17
咱们海马星球的女性听众一定要向这位妈妈学习。如果你生了个儿子，要把儿子先调教好，那么这样我们女性的地位会越来越高。结不结婚这个事，现在大家可以自己选择，你爱结婚就结婚，爱生孩子就生孩子。但是我们是的，我个人认为说对，在你找到一个能够平等支持你的这个伴侣之前，这些事情最好都不要去做。我自己来到德国，不是也有一个文化的 culture shock ，文化的感受到这个文化冲击。我先生你作为一个德国人，然后又是 60 年代 pitch 运动之中长大的人，他就会他给了我很多知很多教育。事实上我的女权一时很多时候是他培养出来的。然后虽然我自己原来是一个朴素的女权主义者，但是有很多细节我是没有感知的。比如说我刚开始我也会觉得说不好意思让她去买卫生巾，他自己会 offer 他自己会说你要不要去我去超市买东西你需要卫生巾吗？我帮你买，我也很惊诧。然后后来他就跟我讲到，他说其实这个事情很早。
说话人 2 23:23
他大学的时候在汉堡，然后当时汉堡市学生们他们也大家一块租一个房子住，那么房子里面有男有女同宿舍并不都是女朋友，男朋友都可能同学或者说是朋友，然后每个人住一间，然后大家会轮流去购物。那么在购物的时候，女生就会要求男生去买卫生巾，告诉他们每一种卫生巾的款式型号什么的，他们都会记下来，去买。德国人很认真。然后从那以后他就成了这个卫生巾的专家。后来她的同寝室的女性这些当中，比如说其中有一位女性现在已经是汉堡市的最高大法官了。所以我先生的关岳京的知识是由汉堡市最高女性大法官来给他做出的教育，我也很感激。
说话人 3 24:13
所以男性从小跟女性的相处。这个有一点有一点很重要，就是我不知道德国的基础教育是怎样的。我觉得有一个困境，就是中国男生从小他们接受的教育。现在越来越多，这种战狼教育了现在越来越多了，包括我朋友的小孩上幼儿园，他们叫穿上军训的衣服，打什么情贼全，我说这么小学这是干嘛？学一点火灾怎么逃生怎么报警不行吗？从小没有把性别教育或者是与人相处的这个教育植入在我们的基础教育中。所以现在的男孩子就是二十几岁了，跟女朋友相处的时候，你确实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调教起。对，你说的对，因为他的这个基础教育完全这一块是空白的，就相当于是沙滩上面建高楼，只能就像我朋友那样找到一个已经被妈妈调教好了的，要不然就真的其实挺难的。
说话人 2 25:13
所以我想这个涉及到一个很重要的赋权社会的教育和母系社会的教育的问题。赋权社会的教育是基于战争的，战争的话随时他要培养的是士兵是服从，就像蚂蚁一样是服从是战斗，哪怕是协调合作，它也是为了战争的目的。要赢要抢夺，要掠夺，要争更多的资源去消耗更多的资源，是以这样的一种话语的。那么在这样的话语之中，所有的教育你看都是朝着这个方向去的，包括我们日常之中充满了战争的话语。
说话人 3 25:51
奋斗拼搏。对，就这一次也是战争话语。
说话人 2 25:56
这一次战士话语，对，这就是宏大叙事了。那么女性在这样的话语之中，它必然是一个被牺牲的对象或者服务被牺牲。男性其实也是，只不过男性她还有女性来为他服务，为他牺牲，然后女性得不到足够的呈现。
说话人 3 26:16
这个我之前在一本书里面是有这么看到的，女性是作为一个国家的资源的。对暂时就抹去她们的女性特征。对让他们像男士一样的出征，不管是在前方还是在后方，是先抹掉他们的女性特征来收编他们。然后回到和平年代，又要强调她们的母性还有妻子子还有女孩的特征，然后让他们继续成为一个女人。
说话人 2 26:44
总之她不管这个女性的性征是什么样的，说就是长头发短头发，或者说是穿上男装或者是低胸装，他始终是一个服务的角色，包括他是被看的一个对象。那么在不管是在战时还是在贫和平年代都是这样。这可以转到我们刚才想要讲的剃光头的这个事情了对吧。甘肃的这个女护士们剃光头的这个事情。
说话人 3 27:12
我看到剃光头视频的时候，其实到现在我都没有把那个视频看完，因为太难受了，我感觉我在看一个性虐的片。对，而我也被虐到了，我感觉这个片子还没有看完，我心里就已经有叉码了，所以我当时就想为什么会给我这么大的精神刺激？对，因为如果看一看 av 的人应该知道剃头或者是剃其他身体的毛发，它就是一种性癖。然后如果我们。
说话人 3 27:40
不说到这个层面上的话，它其实就是我刚刚说这两件事情，卫生巾是女性的痛苦之一，剃头也是女性的痛苦之一。为什么？第一个痛苦，男性选择压制和忽视。而第二种痛苦我们不说，生理上的男性就是每一个具体的男性我们说的是呈男性气质的这么一个公众宣传呈男性气质的这么一个宏大叙事。
说话人 3 28:05
洪大叙事是把第一种痛苦月经的痛苦给压制的，而把第二种痛苦被剃头的痛苦给强调出来。这个我之前觉得为什么会这样一个忽视一个强调呢？对，但是其实从内在的逻辑来看，一个是男性视角下的女性苦难，一个是女性视角下的苦难，这个月经是女性视角下的。当我们跟男性说我们是有生理期的，这个时候我们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这个是出自于我们对自己的认识。对，好像我们是在站直了腰杆来跟他协商来跟她合作。对，这个时候你是站直了的一个人，他会忽视你。
说话人 3 28:47
但是第二种，这个痛苦是强加在女性身上的，而这个强加在女性身上的痛苦能够满足男性的一个窥视欲，而这个窥视欲在后面超重，这个窥视欲的其实就是权力。对，所以我的感觉就是男权视角，她不想听到女性像正常人那样抱怨和诉苦，因为这种诉苦其实是在向他们寻求共情，想向他们寻求合作。
说话人 2 29:14
对是向他们提要求。对。
说话人 3 29:16
但是他们喜欢听到这种略带色情的无助的叫苦，因为这种叫苦在以男性为中心的这个权利游戏里面是他们的一种调味品。我觉得对，这种调味品可能会让他们觉得哇好美，你们都是英雄，你们都是木兰，但是他们可以不用做什么。
说话人 2 29:35
对这个昨天我们也讲到，说最早甘肃的这个宣传部长宣传是甘肃的领导，他可能尤其是宣传部门肯定是宣传部门的领导想出来的。这种事情我实在是太了解了，各省之间都在，有点像大跃进。大跃进的时候，这个省说我们亩产万斤，亩产了一万斤粮食一亩地。然后另一个地方就是说我们一亩地产了 2 万斤粮食，或者说 10 万斤粮食。为了政治宪工，那么政治宪工它是在一个金字塔的这个权力结构里面，是一个膝跳反应式的行为。他就是一看别的省沃尔有木兰剪短发，前线医护人员把头发剪短了那样的消息。那么这个甘肃省肯定是宣传部门关系，那我就把他剃光头，比你还厉害。所以在这点上，女性其实是成了他的一个叫限工的贡品。就是女性他被踢的时候，他让人感觉更色情一些，更屈辱，就其实是一种癖性癖好对要去看女人受乳对是一种性癖好，还把辫子塞到人家鼻子脸前去看。
说话人 3 30:49
塞到人家似的。然后让他们看自己刚刚被剃下来的头发就是最要命的，就是最后他们估计心里都已经承受不住了，还把这一群刚剃了头的女生拉到一起，拍一个强颜欢笑的照片。还有然后你刚刚说省份竞争，我这次也是有特别强的感受。网上有很多这个省交的答卷怎么样？那个省交的答卷怎么样有的省连开卷考试都不会做，抄都不会抄，我是不喜欢这种叙述的。因为你看这种比谁的分数比较高，就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然后湖北的各个不同的市也在那相继宣布进入战时状态，他们就随便用这种战争用语，好像我比别人要早宣布战时状态，我就可能以后是本省最靓的仔吧。
说话人 2 31:41
大概会这样。对，这里面就是一种邀功献宠表忠心什么之类的，这种，反正对人的关怀，对真正的事实的问题的解决是没有真诚的兴趣的。我们再回来讲到关于剃头这个事情，昨天还讲到一点那个照片之中，就是一堆女护士剃完头，女护士们跟一个男医生一块照的像，那非常讽刺，男医生留了个寸头，对，女医生和护士们头发全光了，这里面就更可笑的就是那个男医生戴的口罩是 n95 的口罩，那女性医护人员戴的全都是普通外科手术口罩，那这个里面就是阶级雅这个性别的阶级地位，那简直了男的体体面面的，对男的体体面面的，然后女的一个个都跟那个小女奴似的，真的是让人非常痛苦。然后在这点上，你昨天还讲了一下，在南权富权治下的这个医院的分工和厕所的故事，你再给大家讲一讲。
说话人 3 32:43
对，剃头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我们同城群就在聊这件事情。然后同城群就有一个妹子，她是在某家医院做实习生的，她说其实医院确实是一个挺安全的地方。因为大部分的护士都是女生，大部分的医生都是男生，所以他们会分医生厕所跟分护士厕所。本来医生跟护士这两个厕所，它并不是分男厕所和女厕所的，但是他作为一个医生，他其实并没有办法去上医生厕所。因为当一个厕所 90% 都是男性去用的时候，那那个厕所那个女的根本就做不下去了。女的根本就做不下去，她就只能去找护士借厕所。护士说，你们不是有医生厕所吗？就在医生那边，她说那个厕所没法上，所以他之后就一直上护士厕所，所以在医院的这个分工下面，其实医生厕所已经被默认成是男厕所，护士厕所被默认成是女厕所。不过不知道是她们一家医院这样，还是其他医院都分医生和护士的厕所，但是但凡这样分，他就会分出一个男女出来。
说话人 2 33:54
其实我觉得怎么讲，一旦我们的这个女权的这意识觉醒，我们睁开了双眼，就会处处在这个社会的各种权力设置和资源的分配上。看到性别阶级的差别，就是男女作为两个性别的阶级的差别，一旦意识到这一点，我们去发出声音，希望将来能够转变这样的状况。比如说在德国，很多男人都是坐在马桶上尿的，在家里面或者说在没有那个小便池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坐在马桶上，因为这样的话你就不会见得到处都是嘛。然后而且在德国，还有一点因为家务的这个分配是比较相对比中国是要平等很多的。那么男性参与家务活也很多，但如果他自己尿得满地都是，那他自己还得去擦对吧，所以他也会嫌麻烦。这一点我觉得是很重要的。对。
说话人 3 34:49
如果让他们也去承担的话，他们就会发现原来自己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对，其实说句实说句实话在我家也是这样。我爸从来都不用没有把马桶盖放下去过。然后我妈也从来没有说过。我就好烦。对，我们在生活中光马桶盖的一个事情，就可以看得出女性的很多隐私的需求是多么的被忽视，而且女性自己也没有说。就像这个实习医生一样。所以我们其实是要说对他，他他也没有说她就觉得好脏，他就去找别的厕所去了。那如果没有护士厕所。
说话人 2 35:30
对，所以说很多时候要说。然后但是这里面很关键的一点就是没有人敢说第一步的时候没敢说。那你第一步如果不说，那怎么可能改善现状呢，就必须嚷嚷贴在一张标志，在那个水池子上，不要站着尿对吧。
说话人 3 35:48
对，但是在我国，站着尿这件事情还挺能够彰显男同胞的。对 moscilinity 男子气概，坐下来应该对他们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心理障碍。但是我也看到有的男性渐渐的选择坐下来了。就有一个女权博主，他叫 Alex 绝对是个妞。好，她的视频做的挺好的，她的丈夫也是一个女权主义者，然后她们结婚之后呢，她就一直训练她老公坐着尿，而且就是用你刚刚说的那个办法，你如果让她去打扫厕所，她就突然知道 baby 原来我曾经给你制造了这么多麻烦，后来他就开始做的面料了，并且并没有觉得自己的男性气质受损。
说话人 2 36:33
对于男性气概的话是这样一个重新定义，就是我们在母系社会里面，我们现在说我们要用母系社会来替代富全社会，因为富全社会有太多的根深蒂固的问题，最后会把人类导向全人类导向灭绝，就是过度掠夺自然资源，破坏自然资源，无节制地消费，不停地就是从大自然去索取。在这点上，母系社会要替代的是一种可再生的、平等的、更照顾边缘群体的大家更彼此扶持的这么样的一个环境，而不是战争的这个话语。
说话人 2 37:12
战争话语是赋权社会的一个特点。那么鲁鲁西社会的特点就是我们不要战争要合作，这些东西在日常生活之中是可以体现出来的，包括伴侣之间的关系，包括分配。那当下的话语里面，我们讲到说男性形象，刚才我们讲到说什么是masculinity ，男子汉气概事实上是一个非常有毒的东西，就是在美国啤酒化里面讲到 toxic masculinity 就是有毒的，男子很期待。那这为什么有毒呢？因为他就是要不管他人张扬掠夺这样的一种期待。那这个东西对男性其实也是有压迫的，因为讲句不好听的，你老人家能够站着尿，也就是到了 50 岁的时候你也是有问题的。
说话人 3 38:03
又到 50 岁的时候开始也会尿不准。
说话人 2 38:06
你也会尿不准，然后还还漏尿。那这个时候你就不是个男人了吗？你依然是个男人。问题，但是为了因为尿这个事情，他就无法接纳自己，他就会变得很怨恨。然后这个时候就用各种各样其他的方法来证明自己是个男的，然后就变得更加的有攻击性，更加的自以为是。而事实上这些都是叫补偿行为，也没有必要的，你没有必要去补偿的。你，就是个男的，就像我，就是个女的。我们要接纳这样的这种更真实指的一种定义，性别定义才能够说让人们从这种有毒的赋权文化的话语里面解脱出来，这也是宏大叙事之中我们其实遗漏了的东西。对。
说话人 3 38:53
然后说到这个题和就是有毒的男性气质和没有毒的男性气质，其实我们也不用完全反对男性拥有男性气质，而是这个男性气质该如何定义对吧？如果就是刚刚那种掠夺性的或者不顾他人有点 show off 一样的，甚至是用压制女性来展示自己的 moscilinity 这种肯定已经过时了。
说话人 3 39:21
现在我其实也是期待看到更多的男性形象，更多的对家庭的照顾。对弱小，不仅是对女性，对弱小的同情心、同理心，我觉得一个男性最有勇气或者说对打动我的时候，不是说他有内部清谈，或者是有痛不说，而是他能够直抒胸臆表达自己情感的时候。这个情感不管是就是勇敢的还是脆弱的还是愤怒的，他能够接纳自己有脆弱的一面。这种男性其实是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一个活生生的人才能够跟另一个人建立一段健康的关系。这个我觉得男性应该是从这个方面发展，其实是更有男人味的。
说话人 2 40:10
那但事实上这个也是所有人类，不光是男性或者女性，或者说中性或者说任何性别的人不应该都一样吗？我觉得这一点对任何人来说对吧。都应该是一个吸引人的地方。所以我没错，我觉得现在很难。你说让他表达男性乞丐，我是从根本上我就颠覆这个概念的。什么是男性气概，什么是女性气质？我认为它有不同的仅仅在于个体每一个个体有不同程度的性格的区别，有的人更勇敢，有的人更温和，有的人更多愁善感，有的人就神经大条，他不是由生殖器来决定，他可能就是一个天生的一些其他的差异和社会。当然他的家庭成长环境什么的一些差异。刚才讲的比如说像道德勇气这个东西，我觉得哇一个女的有道德勇气，我也会觉得他很性感。男的有道德勇气，我也觉得很性感。
说话人 3 41:09
但是确实有很多男生女生就是深陷在这样的标签里面，对从小她们就被教一个女孩子是怎样的？一个男孩子是怎么样的，我从小就被这样小，然后之后我就一直在反叛。从跟我爸妈做斗争开始就说到卫生巾这个事情，我估计所有女生从小都没有被教育，就是要把卫生巾大大方方拿出来。然后我妈也说不要把卫生巾放在我们公用的那个洗手台上，因为放在公用的洗手台上我会比较方便拿，他就会觉得这被我爸看到了不好我就不乐意，我就要放到大家都看得见的地方，包括我现在更过分了，我现在直接把避孕套放在大家都看得见的地方怎样？我有性生活有意见吗？
说话人 2 41:54
挺好的。对。
说话人 3 41:56
而且我自己在关键是这样看到了的时候，他们反而没有话可以说了。
说话人 2 42:02
当然这里面说我们刚才讲到，你其实又回到了这个关于被压抑的体验这一块儿，因为被压抑的被隐藏的女性体验这一块。然后我就想到江山交的这个问题，就是关于那个共青团。这个太经典了。对，共青团在 2 月中旬的时候出的这么一个不馊主意，然后制造了两个纸片儿人这种宣传形象，一个是女性的姐姐姜珊椒，然后一个是男性的弟弟叫红旗。
说话人 2 42:35
对，大家网络上的女性，尤其是年轻女性非常的气愤，因为江山娇是要代表中国女性，年轻女性团装推出这个形象，是为了让这么一个形象来代表中国女性的。好，你要代表中国的年轻女性就冲了出来。说好，那我们开始塑造他第一句，然后就开始有一个博主忘了叫什么，谁是吧，江山江你来月经吗？忘了。对，然后一堆一堆的问题就来了。然后每个女性都往说江山教你，不你还是处女吗？你被升职是因为你跟上司睡觉了吗？所有女性受到的羞辱的问题全都被提了出来。然后这个时候江珊娇就被中国年轻女性抢董夺回来了，真正的成了他们的代表。因为我们把日常生活之中受到的这些羞辱和压迫，难以启齿的这种遭遇全都讲了出来，这是一个大型的。
说话人 3 43:31
所以行为大型的返工。
说话人 2 43:34
对返工行为艺术的对，这个太经典了。
说话人 3 43:38
因为共青团我一直觉得共青团这个很分裂，它之前是贬低，我们刚刚说什么是男性气质。我们饭圈女孩来讲，我们喜欢的那些爱豆有的是比较漂亮的，就是漂亮男孩。但是共青团以前是一直贬低这种，它既贬低饭圈文化，也贬低一这种漂亮男孩就觉得他们是娘娘腔，之前还掀起过一场反娘炮的这个舆论，然后还他们还发了共青团，还有其他的官媒还发了一些中国军人，晒到皮肤都脱皮那种很糙很 man 的样子。我并不觉得把皮肤搞成那个样子就很 man 但是也没有贬低中国军人的意思。
说话人 3 44:25
我并不是只有那一种男人才是男人，但是他们之前这些官媒就是一直那在公共在公众媒体上打压这种比较娘的男性形象。然后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却用比较低幼化的形象想要吸引曾经被他们打压的这群饭圈女孩。当时我有一种东施效颦的感觉，我就觉得你们又不会，你们又不懂在这里学个什么。当时大家的反应是觉得江山娇跟红旗曼这个太幼稚了，我们现在这个时刻比较严肃，不要搞这个好。后来因为也是这个声音，第一个声音是这个声音，工训团就把这江山江给撤下来了，在撤下来之后才出现了那个帖子，就是江山江，你来月经吗？然后这个就很经典。
说话人 3 45:20
有一我一直关注的一个男博主，她也算是一个自觉的女权主义者。他说江山交是出道时间最短的偶像，一天就被人扒下来了。但是她的她又完成了成功的转型。然后我就觉得这个转型做得太好了，她总算从一个纸片人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然后这个活生生的人就是所有的女性。我们所有听过的话，遭遇过的事情全部可以汇集成一个 collective memory 这个叫集体记忆，这是属于我们女性的集体记忆。然后姜生椒就被我们给了续，血肉丰满了，我觉得这一个事情真的是挺经典的。对。
说话人 2 46:05
很可惜我们今天这个时间也相当的有限，我觉得可能。最后我们补充一点就是我们最后一个话题，可能就是关于在女权阵营之中和之外的这个沟通和交流。比如说我们前面讲到跟男性伴侣或者是身边的同事，或者说是网络上不认识的人等等，一旦有这个交流的机会，我们是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他？怎么样去讲我一般采取的这个？因为我现在看到很多，说男性他们一方面受到了女权运动的震撼，他们很好奇也想了解，然后也想参与，因为她们毕竟身边都有女性。但是他们会经常受到很大很严厉的抨击。
说话人 2 46:56
这其中关于张三娇的例子就是我认识一个媒体人叫孟长，她从一个 he for she 在西方的这个米兔运动出来的时候，有这么一个 he for she 的这个运动，就是男性的她为女性的她去做支持。他就跟江山娇讲了一堆话说，江山娇如果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会替你拎包，因为你要你愿意多拿东西，你就自己拿不动的话你就别拿了。她上次说了这样的话，但是她也说了其他的一些话说，江江你如果想要孩子，你就要吧，如果不要孩子的话，我们也我也没关系，这都应该是你来做的决定。等等。其实我总体看下来都还 13 到不错的。但是我的另一个很好的微博网友就很不舒服。他看了这个话之后，他就说为什么？对江山交讲这些话，你还是以一个对一个女朋友来讲这些话。你参与 effor she 的时候，她讲的是中国的中文世界的这个 if for she 国产 if she 他老就认为依然是从对我有用的女人的这个角度去参与，比如说是我的女朋友或者说是我老婆这样的角度，你才会去参与他我不喜欢这样的态度。那时间相互之间就介入了一个很别扭的一个状况。然后孟长又回来又说他没见识什么的，我觉得这已完全是一个网络上造就的一种误解。
说话人 2 48:25
叶梦常从一开始就在参与 metoo 运动，而且是很积极的在参与，他并没有是因为他的女朋友他才去参与的。她是一直跟 alexl 什么的，他们都是很好的朋友。在这点上，我觉得我们在进行网络话语的这个对话的或者说在这个讨论之中开始的时候可能需要做一些谨慎的判断。比如说像我也经常会在网上遇到一些沙雕玩，然后他们过来一看，我会先去看他的微博。如果他的微博里面以前就是一个厌女症的患者，那他过来跟我讲什么，我觉得也就浪费时间，我就给她踢掉。那但是如果说这个人微博以前没有涉及过女夜夜女的这些东西，他只是因为不懂好奇过来问，那我也会跟他耐心地讲。但如果讲了两下，我发现这个人并不是真正想跟我探讨，而只是想过来说服我用他的赋权话语，那我这个时候再把他拉黑踢出去都没问题。但是第一步我觉得挺重要的，我们先要知道我们对话的对方是谁，因为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你觉得对。
说话人 3 49:32
你说的这个你说这个我昨天到今天我才又经历了一个跟你说的梦场姐妹之间的对话。有一点像的一个例子，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这个例子是这样的，有一个男博主他叫博峰，他也有一个播客叫 block your mind 然后我挺喜欢这个播客的，当时他们在播客里还推荐了海马星球。这是一个挺优秀的男性，这是一个挺优秀的男性。然后他昨天在看到一个北京的视频的时候，他就很生气。这个视频就是一个在北京某公园玩滑板的女孩子，被一个对对被一个男性。那视频我都不想点开看，就感觉看了肯定会很火。
说话人 3 50:20
大概他看了这个视频之后，写了一篇长博文博文的主题叫做女性能推动社会进步。他的意思是为什么这样的恶劣的男性会有老婆和孩子这样的基因，难道不应该被筛选下去吗？而我们女性对她说，她说我们女性没有。她说你们女性是有着强大的 power 的。如果你们不喜欢一个男性，你们可以选择判他的基因死刑。所以女性你们一定要学会 say no 你们可以离开任何男性，不要害怕，因为你们的力量是很强大的。
说话人 3 51:00
然后希望所有的女孩子们都就是想学什么学什么想，做什么工作，开阔自己的视野，过自己的人生。那你就会有更多的选择权，渐渐地把这些劣质基因都淘汰掉。他真的说这样的话，他这个话他这个话到最后他还特地给自己这个话打了一个标签，叫进化论达尔文。我觉得他这个发言确实有很多我也比较熟的女权博主，就对这个发言有三个角度的抨击。一个角度是你把所有女性都当作高知女性，这是不可能的。就好比这个人，他之所以能找到老婆，说不定他老婆跟他一样 low 也有女性性别观念很差，然后平时的道德还有素质都很差。这个不可否认。然后她第一个是她不能把所有女性都当高知女性。第二个反驳的观点是你还是把女性当作传宗接代的这么一个。这个功能性的生物虽然我们可以做基因筛选，但是你还是把女性的生殖功能放到了最大。
说话人 2 52:16
对就是在习惯性对。
说话人 3 52:18
这是他第二个抨击他的点，第三个抨击他的点是这个精英选择论。我们女权博主早就有说过怎么我们女人说的时候，大家都说我们打拳极端，怎么男人说的时候就可以转发过万，并且大家都在那说 interesting 有意思，感觉他十人牙会只是说了我们说圣的东西，就这三种声音。这三种声音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因为是我熟的 ID 我就一下就看到了。但是我觉得如果像你说的，如果我们点进去这个男博主的微博，会发现。他其实一直在做的事情都与在职场上的平权有关。她本身就是一个心理咨询公司的 CEO 联合创始人。她跟她的妻子在做的那档节目就有一个很棒的系列叫女性系列，他也不是看到那个视频才来说出这样的话的。
说话人 3 53:21
其实他在他的播客里面早就说他喜欢用英文，她说我觉得女性在基因选择上面的 power 是 mass and complete 他用这两个词他说 mass and complete 而且之前我还曾经受惠于他的一个说法，因为他是国外 MBA 出来的。她觉得国外在 MBA 的教育中有个很好的女性引导力的一个课。但是他们要求所有人都去上，男性也要去上，所以他就把这个课的宗旨说出来。
说话人 3 53:55
他说他在国外的时候，老师有教女孩子，就不要在公众发言的时候说太多，我抛砖引玉一下，我的说法可能不成熟，请大家多多指教，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们女性在公众发言的时候已经是被打压了，你收到100%，别人只信50%，说不定还要把你的话头给抢走。所以女性在公众场合发言的时候，一定要非常肯定的，非常自信的说开头就说我的意见是这样的。我说一句，说这样的话，他这个意见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包括我在跟我的同辈交流的时候，我都是这么告诉他们的，以后在工作中我们要硬气一点。所以其实就基于我对这位男性博主的了解，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伙伴。只是他这人说话比较有意思，说话有意思就一定会有漏洞，我想没有人会没有漏洞。然后他的漏洞大概就好像如果说女权是一个 0 到 100 分的进程，他有意思的部分是那 60 分，他漏洞就是漏了那 40 分。但是我们就因为这 40 分，拒绝跟她交流，或者说去贬低他攻击他，对我们这个阵线来说也是一个损失。
说话人 2 55:17
我觉得有些时候不能够，因为我们是在网络上发言，就不拿对方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对吧。假如我们在线下交流的话，我相信大家非常会比在网上要更耐心，要更开放一些。然后这个时候就会去说我了解一下你讲这个话前因后果是什么，而你是真的有这样的偏见，你是真的一个很糟糕的人，还是说你一时的这个考虑不到，或者说你还需要从我这学习一些东西。那么我们在语气在了解对方方面，真的即便在网络上，我们还是要知道键盘后面依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那么这对我们和人的交往的交流是很重要的。所以一方面我们可以说功利主义的目的是说我们运动之中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这是一方面。那么作为一个人的个体来讲，对我们也不要去伤害，没有必要，就是误伤有军对吧，也不要误伤那些事实上是一个善良的有正义感的人。在这点上，可能两个人在网上讲一闹，互相不认识，然后就会从文字之中互相产生一些没必要的这种哥席也好，对立也好，我是希望这样的事情我们将来能够不要去重复。我相信这两个人如果在线下见面的话，她会聊得很开心的。没错。
说话人 3 56:49
然后我还有一个，然后这个这个就是六十分一百分和 60 分之间的这个差距。其实我们也不用把这个缺失的 40 分看得这么严重。因为我是这么想的，前段时间才有一个数据公布，说全国人口本科学历以上的人只有4%。你很难想象真的本科学历以上的只有4%。对，那本来中国人文教育就很缺失，你要所有本科以上的人都懂这个，那更是少中，至少比如说我们在这个研究性别的圈子里面，我们认识的人可能一个大群里面四五百个人。
说话人 3 57:31
我们可能就觉得大家都是女权主义者，女权主义者应该很多，但是其实不是这样，真的是凤毛麟角。如果说这些女权主义者他们在高等教育中熟读了各种性别研究的书籍，并且能够把理论跟实际结合得很好。那她们就有可能是九十分一百分的平权主义者。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去读到那些书甚至读懂的。所以一个男性他能够很努力的达到 60 分。对，我觉得就可以了，大方向就是一致的。这个 40 分由谁来弥补？可能还需要在象牙塔中每天钻研征信性别研究的人来弥补了。这可能是做这件事的人的使命了。
说话人 2 58:23
对，我自己充值量达到可能达个 70 分。我给自己谦虚。真的我觉得我们可能不能用一个叫一个苛刻的老师的态度，因为我们是从一个很苛刻的教育体系里面出来的。那么这种苛刻会让我们无法接纳人的多元性和各种多元性，从基因到理解能力到智力到背景的这个多样性。那么我们要的是一个大趋势，只要趋势我们达到了，那么剩下这些东西我们不应该是像一个老师一样说你怎么才考一个 80 分，或者你才考个 70 分，而是说我们怎么样把剩下的二十三十尽可能的再传播出去，让他们理会到我觉得这样可能是一种更好的一个态度，就是把我们自己变成一个苛刻的中国老师，变成一个。可能德国老师美国老师的态度，当然我这样讲的话我也不知道。可能有些时候我也理解大家在中国的平权化与运动之中受到的挫折，也会有很多。对这个挫折会有很多伤害的。对这挫折不耐烦。
说话人 3 59:41
或者说生气，因为挫折太多了。
说话人 2 59:43
对我理解，我理解。但是我想可能多做一步就可以，了解一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那么存在既往的微博里面，你还是可以看得到大致的这个判断的。
说话人 3 59:59
我准备了一个结束语，在这期节目结束之前，因为我们说到这是一场持久的斗争，然后我们要扩大统一战线。那基于这件事情以及基于现在发生的事情，我想到我之前看的一本书，这本书我非常喜欢叫妇女民族与女性主义，是一本翻译的论文集。妇女民族与女性主义有一篇论文的末尾是这样写的，他说我们必须认识到我们也许永远达不到工作的目标。那么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生活下去以及如何在生活中找乐子。所以津巴布韦有一句谚语，如果你能说话，你就能唱歌，如果你能走路，你就能跳舞。所以这一句话我想献给所有的。女权主义者，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只要你能够发声，你就有机会参与到这个宏大叙事中，发挥你的主体性。
说话人 2 01:01:10
我特别喜欢这句话，非常非常感谢。我觉得我们整个海马星球的意愿就是希望用我这个笨拙的发言来让大家都能够一起去发言。我们不需要什么学识，我们不需要读了几千本书，然后才能去发言。你只要把你生活之中的真实的感受和你特别想表达的东西表达出来，这就够了，你就是在跳舞，你就是在唱歌。对好，那非常感谢 valary 谢谢。谢谢。那我们下期海马星球再见。拜拜。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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